从目前情况看,斯诺登真成了烫手山芋,至今没有一个国家明确对斯诺登展开怀抱。这局面一方面显示美国头号强国的影响力,另外也透射出这样的国际心态:对于美国的偷窥行径,国际社会更多的是侧眼围观的心态,倒要看看这场闹剧如何演下去。
斯诺登事件持续近一月,事态不断发酵。越来越多的机密被披露,越来越多的国家被卷入。一人牵动万人心,斯诺登事件俨然一个万花镜,让高调道德、严肃法律、亲密伙伴都显出伪善、矫情、虚假的形态。并不赏心,但颇有看头。斯诺登事件发生至今,充斥着是与非,显现出复杂而矛盾的纠结和博弈。
斯诺登是对是非?美国的民意调查显现分歧。超过三成受访者认为他是爱国者,两成三的人则称他是叛国者。中立的美国法律学者这样认为:斯诺登披露的是美国情报机构的活动机密,从目前流传的信息看,美国情报机构没有明显的违法之处。但是,在盟友关系、国际道义尤其在美国一贯号称的民主、自由和公民权利方面,美国当局的道貌岸然暴露无遗。而在另一层面,情报机关雇员都签署保密协议,斯诺登违约而违法,而且他脱离国土、走避司法审判,作为美国公民将自己陷于不利。然而,即便违法,斯诺登以掀开情报机构密盖子的方式,张扬了普通公民维护基本权利、崇尚公开尊严的天然诉求,对当局以法律之佑侵害公民权利造成直接阻遏,在国与民的权力平衡中,他的作用有很强的正面性。
美国当局是对是非?面对斯诺登事件引发的负面舆论,美国当局首先坚持“合法情侦论”,然后以反恐和国家安全作盾牌,竭力保持当局的正面形象。但即便不违法,但亏理、亏情、亏心,该事件影响美国同一系列国家关系已经不可避免,而且美国的网络道德看护人角色戛然丧失。
斯诺登事件是历史性的,其影响也是多维的。其一,多年来美国一直在网络安全方面引领道德、设定规则,并以此对其他国家实施打压,斯诺登事件往后,美国再要耍弄网络安全之棒,就没有那么顺手了。其二,这事件令美国和盟友“亲密关系”走光,白宫不仅要给外国弟兄们一个解释,日后交往也要尴尬一段时间。其三,这一事件将加快国家间关于网络行为和情报侦察的边际及规则契约的协议商讨。其四,国家与公民之间在网络安全、国家利益和个人权利之间的划定与规范,也将进一步成为国际社会的显题。目前斯诺登行踪成谜,未来去向也成悬疑。围绕着对斯诺登的缉拿、引渡、庇护、容留,一场微妙、敏感、错综、诡异的猫捉老鼠游戏演得正酣,也如同一方万花镜,照出相关各方百态心思。
美国方面,既要设法抓到斯诺登,又要摆出大国姿态,免得露出猴相。斯诺登寻求避难的候选国家,如果真如媒体报道超过一沓,这些国家大约分为三类:一是高调保护公民权利和言论自由的西方国家,二是在国际关系中扮演要角的大国,三是同美国关系不睦甚至敌对的国家。由于斯诺登目前还在俄罗斯,他的去留尤其成为观察美俄关系的窗口。从过去10天看,强人普京在这一问题上耍出刚柔两手。刚的一手,是直接拒绝将斯诺登交给美国,理由有三,斯诺登没有在俄罗斯犯法;此人未在俄罗斯境内;俄美互无引渡条约。柔的一手,是普京无意为一个情报人员同美国对着干,而是选择将其堵在国门之外,迫其自求遁路。
从目前情况看,斯诺登真成了烫手山芋,至今没有一个国家明确对斯诺登展开怀抱,从而令这位年轻率性的情报高手成为俄罗斯机场神秘隐身的中转区居民。这局面一方面显示美国头号强国的影响力,另外也透射出这样的国际心态:对于美国的偷窥行径,国际社会更多的是侧眼围观的心态,倒要看看这场闹剧如何演下去。(夏文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