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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央行的货币宽松仍不到位
      时间:2013-06-08 16:51

  我们很容易在华尔街找到这种人:他们认为央行的大规模货币刺激政策,尤其是美联储(Fed)的量化宽松(QE)政策,正在破坏经济的稳定。正如我的同事丹•麦克拉姆(Dan McCrum)和罗宾•哈丁(Robin Harding)所报道的那样,这种观点在一些地区已升格为一条不言自明的真理。但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包括美联储在内,各国央行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如果它们在过去6年里采取了其他做法,我们肯定已遭遇了第二次“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避免此类危机,然后帮助经济复苏,是央行的责任所在。我批评的不是它们做得太过,而是它们做得太不到位,尽管我认为,欧洲央行(ECB)比美联储更应被批评。也不是说,央行采取的措施没有风险,或者没有成本。并非如此。而是说,那些政策是最不糟糕的选择。

  另外,高评级主权债券的收益率最近有所上升,这肯定是一种表明成功的迹象。目前,人们似乎对经济增长重燃了信心,尤其是在美国。投资者由此推测,与几周前的预测相比,各国央行将更早退出QE及其他扩张性货币政策。

  正如加文•戴維斯(Gavyn Davies)所指出的那样,这可能是经济回归正常的开始。确实,过去一个月,美国传统的10年期债券收益率上升约40个基点,但仍只不过略高于2%。这很难算是债券市场的“末日大决战”(Armageddon)。

  如果复苏形势确立,就像我们所期待的那样,那么债券收益率将继续上升。没有人会认为,名义和实际长期利率将永远维持在低水平。

  为什么对美联储政策的批评如此离谱?这个问题既有哲学上的答案,又有更为狭义的经济上的答案。

  哲学上的答案是,央行是一个肩负公共使命的公共机构。其职责是保持经济的稳定,防范金融动荡的发生。一些人坚称,央行应对此次市场动荡承担唯一责任。但已故的海曼•明斯基(Hyman Minsky)的观点似乎更为可信:由信贷驱动的金融体系内在地带来了不稳定性。

  从经济的角度来讲,此次金融危机破坏了一般由私人机构(银行)负责的货币创造过程。人们将大量注意力放在了央行资产负债表的扩张方面。但远比这更为重要的是广义货币总量,它衡量的是公众持有的货币量。广义货币的增加取决于银行增加放贷的意愿。在此次危机之后,这种意愿消失了。

  人们可以在被称为“迪维西亚广义货币”(divisia broad money)这一衡量指标中看到这点(见图表)。纽约金融稳定中心(Center for Financial Stability)估计,根据该指标,尽管美联储扩张了资产负债表的规模,但2013年4月的货币供应量仅比2008年10月高出0.7%。这是一种货币饥荒,而非货币盛宴。

  第二个经济答案是,此次金融危机爆发之际,美国实际房地产价格也在下跌,这导致金融机构和家庭纷纷削减负债。美国采取了强有力的货币和财政举措,以抵消这些紧缩因素的影响。唉,由于财政支持过早退出,担子被压在了美联储身上。在短期利率接近于零之际,若要想让货币政策发挥作用,美联储就必须对长期利率施加影响。

  另外,今年第一季度,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仅比2008年第二季度高出3.3%,因此我们更容易相信,美联储做的不是太过,而是太不到位。批评者对正在逼近的恶性通胀发出警告,但通胀预期仍在可控范围之内,截至2013年4月15日的一年里,美国核心通胀率仅为1.7%。坠入日本式通缩的风险变大了。

  特别时期需要特别举措。那些对美联储大批特批的人们要么缺乏想象力,要么对下列结果漠不关心:如果美联储(以及其他央行)按兵不动的话,这将对经济和民众产生何种影响。这并不意味着,回归正常是一件易事。实际上,债券收益率长期下滑的趋势可能已结束。这肯定会带来困难,尤其是对于杠杆投资者而言。

  美联储现在至少面临着3项挑战。首先是如何退出。这不仅包括退出时机的问题,还涉及到在一个从根本上来说不确定的环境下清晰阐述其计划的问题。在目前的环境下,关键将是避免过早退出,否则可能会导致复苏流产。

  第二项挑战是政策制定者如何应对超出自身控制范围的不确定性。一个未知因素是美国的财政政策。上月在美国国会作证时,伯南克指出,“国会预算办公室(CBO)估计,与不采取减赤措施相比,当前法案中的减赤政策将会让美国今年的GDP增速放慢1到1.5个百分点左右”。这令人担忧。他同样无法控制的是欧元区的事态,不过该地区看上去确实不像一年前那么动荡了。

  第三项挑战是确保长期的需求来源。我分别从家庭、企业、对外和政府部门的财务平衡(即收支差额)的角度研究了这个问题。于是,问题就变成了扩张将来自何处。今年第一季度,抵消财政紧缩的主要因素是家庭盈余下滑。

  我们还需要把主要精力转向实现美国经常账户盈余或者促进企业投资大幅增加(相对于留存利润)。这两点似乎都不会马上出现,不过后者出现的可能性似乎大于前者。人们担心,平衡经济的唯一途径将是重新吹起大泡沫。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并非美联储的过错。问题出在国内与全球经济的结构性特征上,这些特征导致了危机前的透支,阻碍了复苏,并对未来增长的可持续性构成威胁。

  大致来说,在试图让美国和全球经济摆脱此次危机方面,美联储做得相当不错。它理应得到夸奖。但全球持续失衡以及企业界的巨大盈余,将使强劲且持久的复苏变得难以实现。

  美联储无法解决这些问题。它只能做在其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至少,它在美国已尽到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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