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戴军踏上主持之路的平淡开端,这个节目叫《大藏音乐专线》。那时候没有电脑和网络,所有在节目中播放的音乐都来自他从唱片行一张一张淘来的CD。而且节目都是在大藏北京的录音室制作的,每个礼拜要寄去山东。过程麻烦了点,但让他独自体验到了一种和唱歌很不一样的乐趣,说话的乐趣。
戴军就在被他称为“小黑屋”的录音室里,录了三年的《音乐专线》,也连着三年获得了“听众最喜欢的外来节目”第一名。大夏天,在严丝合缝的“小黑屋”里,也不开空调,对着话筒,按键一按,《戴军讲故事》就这么开始了。如果一首歌与当年南下打工潮有关,那他肯定会把这个背景融入到对歌曲的解读中去。不知道这是否就是领导口中的“特别”,不只陷于自我遐想,还会观照一种集体情结。
在主持《音乐专线》的同时,戴军还在报刊上开设专栏,并担当电视节目的主持与策划,广播、电视、报刊,他果然一个也没落下。除了“唱”,“说”已然变成了一项谋生的手段,也成为了戴军考验自我的一种尝试。后来过了很多年戴军才意识到,这段有点忙乱又虚渺的岁月,是一种隐隐的蜕变,而这种过渡一直持续到新世纪的前夜。 如果那几年的戴军是“想要表达”,那李静就是“太想要表达”。她的角色转变似乎要干脆得多,只是她的内心百转千回。
在央视文艺部,李静那时候只能做一些编辑性的节目,就是把一些素材串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原创的空间。李静很痛苦,她想,为什么老天给了我一个最安逸的工作状态,我却如此渴望创造与折腾。
她一点也不想老老实实地待在演播室。为了做一首《蓝色多瑙河》的串场,她冲到人家咖啡厅里问,我是中央电视台的,你能不能借我场地拍点东西?人家说,我有什么好处?李静说,我给你打一个字幕。她还教唆自己的老同学来帮她做“不一样”的摄像。那期节目李静自己很满意:一首《蓝色多瑙河》结束,镜头切到李静在咖啡厅里欣赏风景的侧影。然后镜头渐渐摇近,李静转身过来,说,一首《蓝色多瑙河》,把我们带入浪漫的意境,在午后喝一杯咖啡,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很放松这在现在看来是惯常手法,当时却是李静的创意冲动。没人理解,她为什么要让镜头晃来晃去,也没人理解她为什么要在节目结束的时候从一条落满黄叶的大道尽头走过来。有一天,同事崔永元在台里碰到她,对她说,我特喜欢看你的节目,《周末大回旋》,还有《中外歌舞》。李静听了差点哭出来。